抓个神偷暖床欲风欲尘

第030章 笛子我来了

风扬起尘埃,林霈呸了几声,手不断在面前扇动着。

张恒天正在劈柴,听到林霈的闷闷的喊声,不由得笑了出来。林霈哼了一声,抓起手边的花生米砸向张恒天。张恒天斧子一挥,花生米直接化为粉末消失在风中。

林霈回到迷踪林也好几天了,回来之后一次也没出去过,张恒天见林霈整日趴在桌上嚼花生米,曾问过他是不是准备金盆洗手,从此弃贼从医。

林霈的回答很简单:“医者不能自医,师兄,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,要不我给你看看?”

林霈这话,自然换来了张恒天一记爆栗。

弃贼从医,林霈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他既然选择了做贼,就会一直做下去。

回来这段时间,林霈想了很多,他在想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闲王府;他在想如何让白楚城嗅不到自己衣上的药香;他在想白楚城可能把笛子放在什么地方;他在想白楚城有没有好好吃饭,乖乖喝药;他在想白楚城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……

“白楚城啊啊啊啊啊!”林霈仰天长啸,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咀嚼。

“哎,想他就去见他呗。”张恒天揉了下耳朵,像是被林霈那声嘶嚎震痛了。“你整天在院子里嚎,也没什么用,不仅你心烦,我耳朵还受不了。”

“受不了就拿棉花塞上。”林霈毫不在意地嚼着花生米。

林霈这几天很烦,不论他想什么事情,白楚城都会突然跳出来,就像鬼魂一样缠着他不放。

张恒天的提议他也想过,可他去干嘛?

去偷玄冰玉笛?

白楚城伤没好,偷到了也是胜之不武。

关键是,他伤好了,你还有机会吗?

最后一个问题,林霈没有思考,他眼里只有玄冰玉笛,心里只有白楚城的伤。

“我看你是中邪了。”张恒天思索道。

林霈朝张恒天翻了个白眼,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
“哎师兄,仔细一想,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林霈想了想张恒天的话,这几天的烦躁消失了不少,他脖子靠着椅背,面朝天空,拖长了声音说:“我一定是中了邪,不然怎么天天在想白楚城。你说,是不是白楚城那小子搞的鬼?”

张恒天轻笑出声,显然不同意林霈的话。林霈嚷嚷道:“师兄你笑什么,我一定要找白楚城弄清楚!”

“最近这段时间,你还是不要给白楚城找麻烦吧。”张恒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。这把林霈的好奇心勾了起来,他挪到张恒天面前,趴在张恒天正要劈的一截树枝上,好奇地问:“师兄,白楚城遇到什么事了?”

张恒天一挥斧子,像是根本没看到林霈似的,直接砍了下来。林霈骂了一声,慌忙往旁边闪躲:“师兄你这是谋杀,妥妥的谋杀。”

张恒天看都没看林霈一眼,随意地说:“你不是没事吗?反正呢,白楚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,弄不好有性命之忧。我劝你还是少接触他为好。”

“不说就不说。”知道从张恒天口中掏不出什么话,林霈也懒得和他多说,不过张恒天的警告丝毫没打消林霈要一探究竟的念头。

张恒天看着林霈离去的背影,斧子扛在肩上轻晃着,嘴里还哼着欢快的调子。宁天远端着茶水走过来,把水壶递给张恒天,自己则用帕子擦着张恒天身上的汗珠。

“你故意的。”宁天远有些埋怨地说。

张恒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嘴角上扬着,却用惊讶的语气说:“你看出来了?”

“白楚城的影子,不知何时烙在了林霈心上,我想林霈也有所察觉,只是不愿正视罢了。”宁天远分析着林霈现在的内心,“一日不见甚是想念,林霈现在就是这种状态,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思念白楚城,可有按捺不住要去见白楚城的心。你刚才那番举动,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去见白楚城的理由。天哥,你这是要把小霈送出去啊!”

张恒天听不出宁天远是高兴还是责怪,他仔细观察了宁天远的表情,才小心翼翼地说:“如果他俩互相喜欢,我这就叫成人之美;如果林霈对白楚城没那心思,我这是让他认清自己的心,省得整天没精打采的。我的师弟,不该有忧愁。当年的心结他还没有解开,我不希望他再有心事。”

“说起当年的事,”宁天远揉了下眉心,显得焦虑,“你有没有告诉白楚城?”

“林霈的事,让林霈自己去说。”张恒天揽过宁天远,把他身子摆正面对自己。在宁天远额上落下一吻,张恒天宠溺地说:“那件事是林霈心里的伤疤,他不会轻易触碰。若是林霈愿意把那件事告诉白楚城,就说明他愿意接纳白楚城。”

宁天远还想说什么,就看林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

“你这是……”宁天远视线落在林霈身上,借着月光把林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问道:“你又看上了什么东西?”

“玄冰玉笛!”林霈活动了一下四肢,“白楚城的玄冰玉笛!东西在他那里暂时存放了这么久,今天该去取回来了。”

从林霈看上玄冰玉笛的那天起,林霈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东西,这看上去十分狂傲,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林霈的自信。失败过一次,林霈不想失败第二次,刚才在房间里仔细找了找上一次失败的原因,最后的结论是:都是师父香囊的错!

这次,林霈把师父的香囊放在了房间,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,还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,如果白楚城还能从气味发现自己,他……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做。

整理了一下衣裳,林霈冲张恒天和宁天远一笑,自信满满地说::“师兄,天远哥,等着我的好消息。”

“早去早回。”张恒天的回答和往常没有区别,而林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。

“他还能回来吗?”宁天远问。

张恒天想了又想,最后得出的结论是:“有点困难。”

林霈依旧从后门翻墙进,踩着鬼魅的步伐晃过后院的人,来到靖宁居楼下。

“笛子笛子,我来了。”林霈眼中满是兴奋,似乎玄冰玉笛已经在他手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