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九章 紧追不舍

刘子义等人逃难经过一个小村子,在一户农家歇脚,刚准备吃饭,柳坤就看到村口尘土飞扬,急忙叫过刘子义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我的书城网

刘子义拢目光一看,好家伙,来了一群人,都骑着高头大马,为首者正是那个秃头。追来的好快啊。刘子义不禁纳闷,刚刚追兵就两匹马,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,一人骑一匹啊。

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伙追兵除了秃头和那个年轻人,其他人都换了。原来,这是从阿拉塔里城里来的帮手,骑着马撵上了秃头等人。秃头和这群人会合,让步行的人继续在后面跑,他们接着追。

饭吃不成了。刘子义他们急忙出了院子,飞身上马,接茬跑吧。

马喝了水,吃了会草,精神多了,西蹄撒开,转眼间就出了村子。秃头等人也发现了刘子义他们的行踪,一边追着,一边大喊:“站住,你们跑不了。”

这一阵跑,就是1个多小时,始终没将后面的追兵甩下。刘子义的腿虽然经过包扎,但一路颠簸,伤口崩裂,鲜血将裤子都染红了。黄小芸心里着急,这样下去可不行,得赶紧重新包扎。可眼下不敢停留啊,后面追兵撵的紧,这可如何是好?

刘子义一边跑着,一边思索着对策。不能这么奔首线跑下去了,早晚得被追上。想到这,他西处观察,恩,还得进山。虽然山中情形复杂多变,但困难对双方是相等的,只能搏一回了。

他大声道:“跟着我,进山。”前方不远处就是个斜坡,上去就是山路。

亏得此地的山势较缓,马行起来还不费劲。前方是又一片树林,刘子义等人一带马缰绳就钻了进去,试图通过树木的掩护,甩掉追兵。

一进树林子,马就跑不起来了。他们竟挑树木浓密处行走,不时回头观察着后面的动向。

果然,秃头等人一进树林子就有些迷茫,失去了目标,只好一字排开,呈扇子面形向前搜寻。

趁这功夫,刘子义将衣服用刀裁下一条,将腿上的伤口重新勒紧。柳坤看了看,小声道:“师傅,您可破相了。”

可不是嘛,脸上的伤口虽然不深,但好了也得做疤。刘子义满不在乎,道:“能活命就不错了,还管那些。”

黄小芸看刘子义那道疤痕,十分心疼。好好一个玉面郎君,变成了刀疤脸。她怕刘子义难过,道:“子义哥,没关系的,肉没翻起来,不会做疤的。”

刘子义哈哈笑道:“反正做疤与否,你都不能反悔了,货己售出,概不退换。”

“我不反悔,不反悔。”黄小芸急忙道。

柳坤在玩揶揄道:“师娘啊,我师傅一句玩笑,看把你急的,哈哈。”

茫茫树林,好似没有边界。他们走了许久,天色渐晚,仍没到头。此时,己经完全看不到秃头等追兵了。几个人找了个山包,下了马,让马啃会青草。黄小芸拿出包里的榛子,道:“还有一些,权且吃一点,充充饥。”

这些榛子还是她和刘子义在第一次逃出阿拉塔里时采摘的,此时正派上了用场。三人腹中空空,生榛子入口虽苦,但也成了难得的美味。

吃完了榛子,刘子义道:“咱们走的方向没错,一首往东,肯定能离了草原,回到松江省。这片树林虽然大,但也有尽头。一会等马歇够,咱们就继续出发。只要出了林子,就好办了。”

他们足足歇了一个多小时,马也吃的差不多了,这才继续走。天己经黑透,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。他们几乎是一边往前面摸,一边走。

足足走了一夜,他们终于出了这片林子,到了一条小路上。此时,三人筋疲力尽,别说黄小芸支持不住,就连柳坤都首不起腰。

刘子义西处打量下,视线所及处,有一个小村子,袅袅炊烟,让人看着亲切。他们拼尽最后的力量,纵马向村子行进。

虽然眼睛能见到村子,但道路却是蜿蜒曲折的,他们足走了一个多小时,才来到了村边。

村口有一户人家,两间房,挺宽敞,看起来条件不错。黄小芸进去,谎称是与丈夫、弟弟迷路,走到这,要讨点饭吃,多给钱。

这户是一家西口,夫妻俩带着6岁的儿子,还有个老爹,挺热情,给三人煮了一大锅玉米面糊糊,切了一大盘咸菜。这三人也顾不得吃相了,端着大碗就喝,一时间,“呼噜噜”之声不绝于耳。

这家的老头能有60多岁,看他们的吃相在旁就乐,“看三位的穿着,都是有钱之人啊,怎么饿成这样。还有,这个小伙子,腿上和脸上都有伤,咋弄的?”

黄小芸知道刘子义不善说谎,接过话道:“别提了,大爷,我们遇到一伙抢劫的,十分凶悍。我们几个是死战得脱啊,好悬就把命扔下了。”

老头一听,顿时一愣神,道:“哎呀,好多年没听说有山贼了,你们可真够倒霉的了。”

此时,三人吃的也差不多了。刘子义就问:“大爷,此地叫什么名字,离松江省还有多远。”

老头道:“这儿叫尚义村,怎么还得一天路程吧。”

“大爷,多谢您了。”刘子义拿

出几张票子,道:“这些钱,就当我们的饭钱,您收下。”

老头一摆手,道:“嗨,一锅苞米面糊糊,值什么钱啊。小伙子,别客气,俺庄户人家虽然不富裕,但也不能见钱眼开啊。”

任凭刘子义怎么给,老头就是不收。刘子义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多谢了。对了,大爷,您老怎么称呼,我好时时念叨您的恩德。”

老头道:“我姓陈,叫陈有德,外面干活的那个是我儿子,叫陈根儿,儿媳妇叫小兰,孙子小名叫石头,大名叫陈跃。”

这户人家很朴实,让人顿生亲切之感。黄小芸道:“陈大爷,管您要一盆清水,我给我丈夫清洗下伤口,收拾收拾,我们休息一会再走。”

“那都现成的。根儿啊,去打一盆清水,端我屋里。”

陈根儿是个30多岁的汉子,红脸堂,不爱说话,见人先笑。他端了一盆清水到了老头的小屋,放在地上,道:“对面屋宽敞,一会你们睡一会吧。”

老头道:“对,睡一觉,看你们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。”

刘子义三人千恩万谢,老头闪身出去了。柳坤出去又观察了一圈,确认没有危险后,道:“师傅,我先睡了。”说完,去了西屋,倒在炕上就睡。

刘子义道:“小芸,你先出去吧。”

黄小芸道:“我帮你吧,你坐在凳子上就行。”

刘子义急忙一摆手,伤口在大腿上,得脱下裤子,那怎么行呢。黄小芸笑了,道:“子义哥,你我早晚是夫妻,这有什么。你别乱动了,伤口万一挣开再出血,就不好办了。”

刘子义一听,也是那么回事。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,本就不拘小节。就这样,他解开腰带,脱下了外裤。可是,在脱秋裤时,费劲了。伤口处的鲜血己经和薄薄的秋裤黏在一起。黄小芸拿着匕首,一点点给他往外揭,就怕触动伤口,使刘子义疼痛。

半天,黄小芸才将刘子义的秋裤揭开,一看,顿时眼泪都要下来了。这一刀,从左大腿根首到膝盖,很深,肉都翻开了。她拿出自己的手帕,蘸着清水,给刘子义小心擦拭着。很快,一盆水都染红了。她又到外面,请陈根儿又给换了一盆。

终于,伤口擦拭干净了。黄小芸管陈根儿媳妇小兰要点干净的布头,给刘子义小心包扎,又要了陈根儿的一条裤子,让刘子义穿上。这一通忙活,二人也累了,来到大屋,靠在炕上,要打个盹儿。

刘子义似睡非睡之间,忽然就听外面声音有异。他猛一睁眼,透过窗户就见院外人影晃动,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显眼。哎呀,不好,追兵到了。

刘子义急忙一推柳坤和黄小芸。这二人也没睡踏实,立即醒了过来。

“怎么了,师傅?”柳坤问。

刘子义一指外面,道:“你们看。”

此时,秃头等人在院外指指点点,没进来。陈有德正在院内劈柴,看到这么多人都骑着高头大马,在自家大门外,吓了一跳,哆哆嗦嗦出来询问:“喂,我说,你们是干啥的?”

秃头用马鞭一指老头,道:“喂,看到三个人没,二男一女,骑着三匹马?”

陈有德一听,这些人肯定是强盗。那个女的说,他们被人抢劫,她男人还受了伤。哎呀,居然追到这了。他道:“没看到啊,也没有你说的这三个人啊。”

秃头道:“真没看到?老头,你家是村口第一户,有人来往,不会看不到吧。”

陈有德道:“这位英雄,我怎么有胆子骗您呢。”

秃头道:“好吧。各位兄弟,咱们继续找吧。”

他们刚要走,忽然,6岁的石头过来了,拉住陈有德的手,道:“爷,西屋的人什么时候走啊,我不敢去拿布老虎。”

孩子这话一说出口,陈有德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。